close
白晝,身處廣大陌屋。
屋外晴朗明媚,屋內擺設風雅,親友雖多,不致繁吵,唯室中淤泥穢物甚多,厭之,頻汲清水,繞洗週室。忽入庫房,見紙本散落桌案,閱其所載,多數理之式、碎言斷句,遂知此乃昔日分袂者草筆所出。
出庫房,繞行庭院,見泥沙未退,微怒;復見三女行來,意欲滌洗,詰問之:「因何泥沙盡洗不去?」答曰:「泥沙一日二度來,往返非奇。」聞是言,心既平,續探走。
庭院深長如廊,經折彎處,另現風光。通直堤防,側有多方淥水池,其水清澈可見底,兩三人嬉戲於岸,行進之際,驚見遠處水浪滾滾,有漫天淹地之勢。不稍忖度,疾走堤上小亭,倏忽水至,小亭前後,道崩土落,行人急呼:「亭正沈!」然,惶恐未生,船舟順流搭救,雙手搭扶舟沿,遂與眾人急下水道。
船舟停靠平地,得見城名立牌,始知漂流甚遠,唯載浮載沈之餘,衣衫猶是乾爽,怪矣。眾人紛亂奔走之際,心亦懸念檀郎安危,奈何無蹤可尋,無人可問,故與手足無措者,同入商舖,暫安己身。
舖內亦遇離亂事,冗之,按下不表。
後出舖外,見多車行,眾人奔擠其上,復見遠處船舟連綿,始知此城亦遭洪患。
旋入舖內,再現風光。初見窈窕一女子,此女貌極清豔,身披斗蓬,正紅袍色,輝映其容,心讚其豔,唯女子狀似旁下無人,獨向空中語之,其意似有求,甚爾帶怨立誓,願終捨女身,不復豔容。
後見豔女手執黃卷,轉身步至旁側小爐,暗忖之,其必立黃卷於小爐。然,小爐在地,加之紅袍覆身,不知豔女所行,唯見紅袍漸次縮化。心驚之際,豔女忽而迴身,又添惶惑。
豔女巨變,化為稚童小兒。小童玄衣,貌寢而面黑,其髮捲而短,天靈有雙角,一視怖,再視懼,三視渺渺有所憶,然,小童猶似乍見吾立於旁,竟抱拳單膝一跪,曰之:「若非真人不跪。」驚恐未平,又見黑袍能者,旋風現身。
能者形貌似鍾馗,舉止神采有威儀,小童見之,心躁如猴,繞於吾身,暗忖其亂,意欲護之,能者見狀,朗朗笑曰:「汝可拜師!」語畢,瞬時夢醒。
是夢惶惑,竟日難安,遂沾清水,抄經一回。諸事由心造,神魔由心住,若真無罣礙,自是無有恐怖,遠離顛倒夢想。
按語:圖為《范曾‧鍾馗搜妖圖》,其形貌神采近夢中所見。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